嘀哩哩哒不识字

一个绝望的文盲,目前已经努力认全了24个英文字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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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银魂】偶尔也试着给朋友发邮件吧(1)

修改版见:这里 与连载版有较大不同 可以直接看修改版


无CP,关于许多封未能寄到的信、一条腿、错失的衣角,与坂田银时。


  0


  坂田银时,我没想到战后仍能看见这个名字。


  看清收件人的时候,我的大脑空白了片刻,河流似的信件在我手下淌过去,滚滚向前,工作量骤增的同事发出不满抱怨,我回过神来,慌忙道歉。


  但那封信捏在手里,像攥着根烙铁,烫得要命。我犹豫着扫了一眼上司,狗头天人在格挡后露出半个毛茸茸的头顶,其他同事仍在各忙各的,没人注意到我。


  其实想也知道当然不会,分信出差错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。我只是心虚。为表镇定,我甚至哼起歌来,随即佯作无事将信件扔进废弃筐。“白夜叉”三个字晃晃悠悠,躺进成筐的杂乱信封中,又被很快掩埋。


  下一波信很快被倒上生产线,我再度投入到机械的分拣工作中,眼与手并用,飞快将不同信件丢入对应的分类框。只是大脑心不在焉,脑海中那封信件一遍遍重复飘落。我幻想他收不到信时候的表情,愤怒吗,困惑吗?


  对于我能耽误这位白夜叉的信件,我感到超乎寻常的报复快意。


  我知道这种想法下作,但我没有任何的负罪感。仍在攘夷部队的时候,我就单纯地不喜欢他。攘夷军的四位灵魂中,鬼兵队总督善于谋划,用兵如神常常出奇制胜;桂小太郎顾全大局性格稳重;坂本辰马虽然不常在战场上活跃,但托他的福,军需和口粮都不曾断过。


  时至今日,我也依然感激他们,他们像是火种,点燃了人们一度灰暗绝望的心。


  正是因为我对他们怀有极高敬意,我才更不能理解坂田银时能与他们被抬到同一高度的理由。我承认他的确剑术高超惊如鬼神,但仅止于此。战争不是逞一人之勇就能胜利的东西,他太自大太极端,许多时候他的做法与其说是战术,不如说是破罐子破摔。


  因为被敌人包围,所以干脆炸掉船只,借爆炸掩护,划小艇分散包抄?我听说这计划的时候被愚蠢的几乎笑出声来,而这人狂妄自大的远不止于此。


  我曾在酒醉后高声抱怨这位“白夜叉”大人的荒唐可笑,第二天早上同僚转述我昨晚丑态,又用怜悯的口吻,说总督正在找你。


  “怕是要被关禁闭了。”同僚幸灾乐祸地说。


  我翻起白眼,动作粗鲁地搡开他往总督的帐篷走,身后爆发出连串大笑。


  至于我为什么把这天记得如此清楚?


  理由很简单,这一天,总督把我叫去,与同僚预想的不同,他没有责骂我,只是笑了笑,说银时那人,虽然混账不靠谱,但——


  他停顿一下,又递来张纸,我恭恭敬敬地接过来,只扫了一眼,看清内容后我如遭雷击,我想我的表情一定难看至极。


  “将我调到坂田银……大人的手下吗?”我不敢置信,费了好大力气才憋住,没直呼他的名字。


  “对,银时找我要的你,他有重要的事情,找我要可信的人。”


  我明白总督是在变着法子找补,暗示我是他可信赖的人,但从此就要在作风与我迥异的上司手下工作,我犹豫再三,咬着牙接下任命。


  然后,我成为白夜叉麾下的传令兵。


  再然后,我因为他的私事失去一条腿。


  而在我养伤的半年里,他没来看过我一次,也没向我说出任何一句道歉。


  我憎恨那个轻浮又散漫的人,所以,我不会对我如今的任何想法感到抱歉。

  

  三个小时后,我在待退回的仓库中找到那封信,编造谎言骗过同僚,成功将它带回了家。


  打开信封之前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。信封放在桌上,我盯着它,像和他做无声的对峙,坂田银时四个字流露出嘲讽,田字张开嘴对我说话,横纵的线开开合合,像兽夹咬得锵然作响。


  他说,什么啊大森,只不过是一条腿而已,战场上常有的事情啦。


  他说,不说这个了,去给我买个帕菲回来吧。


  ……闭嘴。


  闭嘴、闭嘴……你这——


  我喘着粗气一把抓起信封,撕开信舌,里头的照片哒地掉在桌面上,露出好几张熟悉的脸。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,背景似乎是攘夷营地,总督与白夜叉扯着对方衣领互相谩骂,桂小太郎好声好气地劝架,后头的坂本辰马注意到镜头,没心没肺地比了个耶。


  就连我也入了镜,半个肩膀挡在镜头左侧,我呆呆坐了一会,花了些时间回忆我当时究竟在做什么,劝架吗,还是只是看热闹?


  我甚至紧接着回想起更多,镜头最右侧的百夜擦……他怀里抱着的面包应当是我跑腿买来的,照片散发出热腾腾的香甜味道,我下意识深吸一口气,才意识到那样的甜蜜气味其实来源于记忆。


  我翻过照片,桂小太郎在背后写下留言,我翻来覆去读了两遍,又忍不住翻回去,我与照片上的坂田银时对视,想着桂所说的话。看着看着,一个想法正在缓慢成型。


  我要找到坂田银时。


  1


  周末,我出发前往信件上的地址。


  头一天晚上,我仔仔细细刮去胡茬,梳好发髻,特地找出压箱底的袴与羽织穿上,对着镜子来回练习行走,尝试找到一个看似完美的方法,得以掩盖我腿脚的缺陷。


  我练习半夜,义肢在榻榻米上来回敲打,磨得我伤处疼痛不已,后半夜我精疲力竭坐倒下去,胡乱把义肢踢到一旁,断肢截面暴露在空气里,丑陋不堪。我不愿再看,沉着脸草草扯好裤脚。


  抬脸时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,男人满眼血丝神情疲惫,眼睛里却闪着异样兴奋,我先是一惊,抬起的嘴角下意识绷紧了。


  天边亮起微光,车轮平稳驶过地面的声音接近又走远,快要天亮了。我的嘴角越绷越紧,眉头拢出褶皱,镜子里的男人对我投以愤怒与不屑的瞪视。


  太难看了。我想。


  我环视房间,榻榻米与房间角落受了潮,长了成片的霉菌;纸门上的破洞草草用报纸糊裹,挂在墙上的工作服已经浆洗到发白,膝盖打了补丁。我的困窘如此现实,想象因而愚蠢无比。


  整夜的兴奋忽然变得索然无味。我脱下袴与羽织,草草扔到一边,起身关灯,疲惫地躺进被窝里,闭上眼睛。但兴奋了整夜的大脑不愿入睡,字句化作话语钻进耳朵,桂小太郎一遍遍忧虑地重复:


  “银时,我找了你很久,但没有你的消息。”


  那位不可一世的白夜叉也离开了战场吗?如此不言不语地消失在友人面前,是否意味着他也与我一样,沦落成了平凡人,变得落魄、平庸,找不到自己的归属。从前视为生命的剑只能搁置在剑架上落满尘灰。


  我做好讥讽他的准备,也想好我敲门时候的表情与台词。


  到达时是正午,太阳明晃晃的,世界渗出油光,腻着一汪汪的白,放在膝上的手。听司机说目的地是片废弃工厂,而这片又是天人的地盘,他不愿再往深处开,我只好付钱下车,顶着烈日一瘸一拐地往深处走。


  这一带是工业区,工厂密布,几名守门的天人龇牙咧嘴地在我路过时发出威吓,我尽量目不斜视往前走,假装自己没注意到恶意的视线与窃窃私语,手指颤抖几次,一直到离开天人的视线范围,我也没能鼓起勇气。


  没有刀了。我对自己说,伸手扯了扯汗湿的后襟,掌心全是黏腻的汗。没有办法的,我对自己重复,禁刀令发布之后,即使是攘夷志士,也不敢公然在公共场合带刀。


  是的,并不是我丧失了志气,我只是做出英明选择。而且,谁都会这样的吧,即使是坂田银时,方才那样的情况,即使是他,也只能像我这样,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走吧。


  想着乱七八糟的,我心里舒服一些,又慢慢往深处走去。


  走到时已经将近暮色四合,下班的工人们如同沉默的河流,被呆立的我劈散开来,弯弯曲曲地朝自己的住处去。


  “那个……”我清清喉咙,求助路过的年轻男人,“请问,坂田银时在这里吗?”


  “谁?”


  “一个白头发的,天然卷的——”


  “啊,你说那个带着木刀的小哥吗?”


  “木刀?”我心里一跳,下意识反驳,“废刀令颁布的现在,他怎么能还带着刀。”


  “因为这一片没人能打得过他。”那年轻男人耸耸肩,又给我指路,“他住那里,你去那里问问看吧。”


   我谢过男人,往他说的方向走,心情却五味杂陈,我想着男人的话:因为很强……所以仍可以携带刀四处行走……


  所以,那个人,果然还和以前一样无视法纪,肆意妄为吧。我咬住这个结论不松口以此说服自己,脸却在发烫。


  我终于走到他的住处。信封上的地址与残缺门牌上的吻合,我松了一口气,眼前的草房比我想象的更为破败,我将这房屋与自己的住处做比较,不乏快意地想,这就是他“坚持携刀”的代价吧。人果然还是应当认清自我。


  就着破碎的镜子,我重新梳理发髻,抹去额头汗水,整理起褶的衣领,又排去灰尘,我竭力使自己维持应有的、胜利者的体面。


  然后,我伸手敲门,在脚步声渐近的时候,我用力清了清嗓子。


  TBC


是正在准备的书信集企划的试阅。详细宣还没出。

蹲蹲群走:832278609


因为是和之前不太一样的故事,也换了写法和人称,有点忐忑。

总之希望你能看得开心,如果有评论我会很高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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